齐一民《寅虎卯兔集》下部(9)昨日去潭柘寺还愿

昨日去潭柘寺还愿

2023年2月16日,星期四

齐一民《寅虎卯兔集》下部(9)昨日去潭柘寺还愿

《寅虎卯兔集》,齐一民著,云南人民出版社2024年6月第1版。

抚摸着昨天从潭柘寺“请回”的崖柏香木“佛手”——一个圆乎乎上面刻有“潭柘寺”字样的把玩件,我记录昨天去潭柘寺还愿的经历。起先我懒得记来着,但又一想这年头谁知道明年还能否再去潭柘寺敬香——全球兵荒马乱的而且瘟疫不断,近日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头老是针扎似的疼,于是就不妨写这么几笔,免得过后脑子出毛病记不得了。

去年去潭柘寺是春暖花开后,今年早些,只有蜡梅透露了一点秀色。今年去潭柘寺是为了还去年老年卡在潭柘寺开光的愿。读了寺里的佛教常识普及才知道共有三种“愿法”,一是许愿,二是还愿,三是发愿,至于三者有什么区别,尤其是发愿怎么发,没太说清楚。

领取老年卡对于我来说是六十年一遇的大事件,因此就特别地亢奋,于是,我就将那个首次使用权奉献给了潭柘寺,“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嘛,一定要选一个历史最悠久的地方给花甲年之后的岁月开光,因此我就去了——伙同两个朋友。

今年我已经朝六十一岁迈进了,六十岁的新鲜感早已不在,因此再次来潭柘寺时就没有了去年老年卡首秀时的幸福和刺激感,当然,人家潭柘寺看门人也没咋把我当回事,见了我脖子上悬挂的“敬老卡”后,一个侧身,说:“您老从这边进!”这就把我打发了?

哼!

我带着几分被忽视的恼怒走进寺内的一家佛品店,劈头问其中的一个女店员:“你说我这个敬老卡值多少钱?”她不愧是天天和被开光的圣物们同屋而处的人,毫不迟疑地用很佛性很智慧的方法回答了我的问题:“这要看它被挂在谁的脖子上,挂在您脖子上它值钱,挂在别人脖子上它就不值钱了!”

我听后大叫不好,心说碰上高人了,她既把我的“老”给点破了,我听了还不能回她什么,在又和她用“嘴炮”比拼了几次智力没得到什么战果之后,我甘拜下风,逃之夭夭。

出门后,我发现这个佛品店门口有个大红底色的告示,上面用鎏金大字写道:“犯太岁”,并罗列了五大生肖,分别是“兔、鼠、马、鸡、龙”,这些都是排在我的“虎”之后的属相呀。哦,难怪店员说我今年不用再请佛品了呢,要再请,也要等到下一轮,也就是十二年之后,我快到七十三岁的那年,那好遥远呀!于是联想到去年诺奖得主法国女作家安娜·埃尔诺的名著《悠悠岁月》(LesAnnees)。其实,我每年出炉至少一部的这些编年体的文集不也是中国悠悠岁月的铭记吗?只不过过去的这几年每一年都比另外一年更加忽忽悠悠的罢了。

我头一次自驾来潭柘寺是2021年,那次在半山腰有幸见到了寺内的“永久居民”——一只长得很性感的狐狸,今天她没出没,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眼下已经有几只狐狸了——悠悠岁月,对狐狸精也是同样。

在“流杯亭”旁边第二家“法物流通处”,我一眼见到了上面言及的那个摸着肉乎乎、软绵绵,有些像“大人物”(BigBrother)的胖手的崖柏“佛手”,并毫不犹豫地花五十元将其纳入囊中。同去的朋友也想挑,很遗憾,再也挑不出比我第一眼相中就毫不犹豫将其“请”了的这只佛手更有“法意”的第二只佛手,害得那位自称“居士”、满脸法意的女店员又特意补了一大堆让朋友挑拣,只可惜,再无能与我的那个匹配的第二个了。

于是我心中大喜,心说这趟“老年卡还愿之旅”还是有很大意义的:我与佛门有缘,能进行神灵似的“手拉手”超级感应。

我在大殿前烧了三炷香,还在地藏佛殿给逝去的父母鞠了躬,我和同去的朋友不同的是人家一见佛就齐齐下跪,而我从来不跪,即便我每年都拜谒许多寺庙——特别是在杭州,但对任何神物我只是敬重却绝不跪拜。

这说明我不虔诚?或许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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